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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四十章 毒辣深謀箭盡糧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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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主公,你終於醒了!”

激戰過後,陳宮花了好大的力氣方才將騷動的軍心穩定下來,這還是得益於呂布的士兵乃是先丁原的舊部,並州兵向來以精銳著稱,九州內,只排西涼鐵騎、徐州丹陽兵之後,然即便如此,大軍的士氣也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。

方一天下來,三萬大軍便傷亡四千五百餘人,折卻大將三員,一員大將投敵,而敵方,卻僅僅傷亡一人,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敗績!不能讓這些並州兵接受的是,一直他們心中視為“戰神”一般的呂布,竟然慘敗至廝!若是敗了黃逍的手中,還好說一點,畢竟黃逍的名聲太大,敗也情有可原,但是他典韋是什麽人?不過是黃逍身邊的一個護衛而已,巨大的落差,這實令這些並州兵難以接受!

再加上,白日間陳宮射殺自己軍兵的實情,這些並州兵的心中,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烙印!

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,但是,士兵並沒有什麽高深的卓見,他們只會看到眼前,而眼前所發生的事情,太令他們寒心了!那一幕,永恒的這些軍兵的心中,留下了陰影,揮之不去!

呂布一直昏迷了一夜的時間,待得第二天,日已上三竿,方才幽幽醒來。見到呂布終於醒轉,陳宮一直空懸著的心,這才放回了原處。長長的出了一口氣,連忙上前將欲起身的呂布按回原處,出聲問道。

“公臺,不知道我昏迷了有多長時間?”呂布感覺到左肋上傳來的陣陣疼痛,探手一摸,這才發現,早已被人包紮上嚴嚴實實,看了看外面的天色,呂布皺眉問道。

“回主公,眼下已然是第二日,辰時方過不久,眼下快到巳時了,主公昏迷了八個時辰之多。”聽呂布問起,陳宮詳細的回答道。

“居然這麽久了?被圍的‘虎神衛’沒有什麽異常吧?”呂布揉了揉發暈的腦袋,猛然間想到被圍山上的“虎神衛”,連忙問道。

“有侯成他們嚴密的註視著,一夜下來,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。主公昏迷了這麽久,想必也該是餓了吧,宮這就去讓人準備吃食。”一想到呂布業已幾近一天一夜不曾吃食,和呂布說了一聲,就欲轉身出去。

“公臺,這些事情讓下人去做就可以了,汝何必親往之?且坐這邊來,與布商議下眼前的事宜。”見陳宮欲走,呂布連忙出聲喚住。

“主公有何事欲與宮商議?”聽呂布如此說,陳宮遂喚來一名下人,囑咐了幾句,回身坐到呂布的塌前,問道。

“公臺啊,你觀這‘虎神衛’如何?不必顧忌,有什麽就說什麽,直言好!”呂布身體的素質畢竟良好,縱然身上有傷,但還不足以就讓他臥塌床,不理陳宮的勸說,兀自塌上坐了起來,問道。

“哎!既然主公已這麽說了,宮自當實言之。要說這‘虎神衛’,放眼天下,眾多諸侯的軍隊,無能出其右者,即便是宮,也是小看了他們,本想以那些潰散之兵為棄子,將其等一舉射殺,以獲一勞永逸之效,可惜,卻是沒有想到他們的盔甲竟然如此精良,反倒使得大軍中軍心動蕩。此乃宮之疏忽也,還請主公責罰!”陳宮滿面羞愧,按說他不應該犯此錯誤,但是他深恐“虎神衛”一頭紮進樹林之中,再是難以擊殺,想要一勞永逸的他,欲借著潰軍的拖累,一舉將“虎神衛”射殺。然其想法是好的,卻不曾想到,“虎神衛”的烏龜殼這麽難啃!

“哎!‘虎神衛’盔甲之精良,實出我等意料之外也!公臺所行者乃是萬全之策,布又焉有怪罪之理?所幸者是現已將他們圍石頭山上,雖然出了些偏差,但是他們卻也按我等的意願入了埋伏,如此倒也是值得。”呂布搖頭嘆息著,或許是觸動了肋間的傷口,只見其忽然皺著皺眉頭,怒聲道:“令我無法忍受的就是那個典韋!和他那個主子黃逍一樣的卑鄙!”

“主公,汝現有傷身,不宜動怒,身體重要!”見呂布動怒,陳宮勸慰道:“何況,他們現已落入我們的重重包圍之中,即便是插翅也難逃,主公當不要以此介懷才是。”

不介懷才怪!想他呂布一向自視甚高,前番有人說他不如黃逍,其便是這般處心積慮的算計於黃逍,何況眼前的典韋乎。此般若不仗著有赤霄劍的鋒利,他呂布怕是早就葬身典韋的戟下也未可知!

見呂布一臉的憤然,陳宮知道他之所說呂布並沒有聽進去,雖然不願意說,但是看眼下的呂布,陳宮卻又是不得不說!知道說出來會被呂布所不喜,但古來文死諫,一心為呂布效命的陳宮也是不例外。陳宮心內打定主意,再不作猶豫,開口對呂布說道:“主公,宮有一言,早就想對主公言明,今天就是冒犯了主公,使得主公不喜,宮卻也要說上一說!”

“哦?公臺有何言,只管說來,布洗耳恭聽便是!”見陳宮說的這般鄭重,呂布驚奇的問道。要知道這陳宮,往日間雖然為自己出謀劃策,卻是從不觸動呂布的底線,這也是呂布每每願意與陳宮交談的原因所。

謀士者,先謀己,再謀人。己都不存了,又何已談謀人?不過,陳宮卻是已將呂布視為和自己一條線上的螞蚱,逃不了他呂布,也跑不了他陳宮!若是事情敗露,呂布遭到黃逍的報覆,身為出謀者的他陳宮,怕是也難逃黃逍的怒火吧!為了自己,也要好好的勸勸眼前這位只會憑借意氣用事的主公呂布了!

“主公,宮有一問,汝可知昨日之時焉何會敗那典韋的手中?”打定了主意的陳宮,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那絲顧慮,直言道。

“只因那典韋使詐,某才……”呂布聞言一楞,緊接著因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的臉上現出了不健康的紅暈,口中的答話聲音越來越低,後,及不可聞。

“不是吧,主公!”這次的陳宮,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那般客氣,直直盯住呂布躲閃的雙眼,一字一頓的道:“皆是因為主公你的驕傲所至,狂妄自大所至!”

好個陳宮,竟是這般的直接!

“某何時曾狂妄自大?都是那典韋使詐,某才落敗,若不然……”呂布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,還不待的陳宮話聲落下,連忙辯解道。

“是麽?可是主公你以為外面是士卒會這樣以為嗎?‘虎神衛’會這樣以為嗎?天下間的蕓蕓眾生,會是這樣以為嗎?主公,汝再不正視自己的錯誤所,若是哪一天再有一個典韋這般的存,汝又當如何?宮實言之,這一次主公得了寶劍鋒利之助,但是下次,乃至下下次,豈還會諸如昨日這般的僥幸?昨日一戰後,恐怕赤霄劍已不再是什麽秘密,當為天下人所知,別人又豈會沒有防備之理?另者說來,他人手中就不會再有比擬赤霄劍的武器存?恐怕未所知吧!典韋的雙短戟不過是普通的兵器,若他的武器乃是鑌鐵所鑄,主公昨日又會如何?即便是宮這般一書生,亦看的出昨天主公之敗,多乃是受輕敵所至,主公還不自知?主公,莫要小覷天下英雄也!獅子縛兔,尚全力,何況典韋這般似猛虎一樣的存?主公,還請三思啊!”

陳宮言語雖然不客氣,但是誠懇非常,言罷,“撲通”一聲跪了呂布的面前,“主公,宮自知言語中唐突了主公虎威,甘願受主公責罰,然宮一人死不足惜,但是主公的大業又當如何?還請主公三思啊!”

“公臺,你這是……”獅子縛兔,尚全力?難道我呂布真的小覷天下英雄了不成?是了,昨日我若開始就全力出手,怕也不會被典韋所乘,自己一開始,卻還是真有些看不起他典韋!若自己謹慎對待,那……呂布眼前陡然一亮,也不顧身上的傷勢,自塌上站立起來,一把攙扶起跪地面上的陳宮,盯著陳宮的雙眼,一字一頓的道:“公臺這一番話,字字珠璣,無疑於當頭棒喝,發人深省!公臺教訓的極是,布定當牢記於心,當的起這‘戰神’之名!公臺你管拭目以待吧,自此,這天下間,少了一個狂妄的呂布,而多了一個真正的‘戰神’!”

陳宮看著眼前不一樣的呂布,只感覺自己看錯了眼,良久,方才確信,自己的一番話,呂布他終於聽進去了!陳宮心中的石頭這才落定,這樣就好,這樣就好啊!有主公之勇,我陳宮的謀略,這天下九州,卻是大可去得!

“主公,宮定當肝腦塗地,力輔佐主公的大業!”陳宮眼角濕潤,發自肺腑,誠懇的說道。

“公臺之心,布已然知曉,布又怎麽可以沒有公臺的輔助?失誰也不能失去布之子房也!”呂布重振作起來,想起眼前的戰事,遂問道:“公臺,對於山上的‘虎神衛’,我等當如何處之?是繼續這般圍困下去,還是現就派軍將他們一舉消滅?”

“主公,對於‘虎神衛’,宮眼下有上、中、下三策,只是想行哪一條策略,卻是還要主公拿主意,宮不好擅作主張。”聽呂布問起,陳宮仿佛又變成了往日那副高深莫測的模樣,微微一笑,道。

“哦?上、中、下三策?公臺還請明言於布!”呂布聽陳宮已有對策,而且還不止一條,當下大喜,連忙問道。

“下策很是簡單,只需讓大軍全力進攻就可。然這石頭山,山路崎嶇不平,又多山石障礙,端是易守難攻,若是派大軍硬撼之,雖然短日內就能滅掉‘虎神衛’全部,然我大軍的傷亡,卻也不會是小數目。”

“公臺所言甚是,這般雖見效快,卻是傷兵損將之舉,不知這中策為何?”傷亡太大的話,就出於呂布的意願之中了,打沒老本了,他呂布還拿什麽打仗?

“中策就是死死的圍住這石頭山,絕其糧、斷其水,只需不令其等突圍即可。只是這般雖然能將大軍的傷亡減到小化,但是為時過久,非七八天的時間不能奏效。”

“太遲恐生變故,公臺方才所言者有三策,這中、下兩策已說,卻不知這上策為何?”呂布聽陳宮說完兩策,不是傷兵太多,就是時間太長,均不是很滿意,遂問起了陳宮所說的上策。

陳宮料以呂布的性格也不能選這兩條策略,當下也不感意外,哂笑道:“昨日宮曾觀得‘虎神衛’的所裝備之物,發現他們的武器只有兩種,一為巨弩,主遠程,可防漏網者;一為巨刃大刀,為近戰。這兩件兵器的結合,使得‘虎神衛’遠近皆能,再加上他們的盔甲之堅,不懼箭支,是所以才會所向披靡。不過宮卻是發現,其鎧甲雖精,卻不甚厚,若是以大刀闊斧類擊之,定能奏效,然所懼者,唯其之巨弩爾!”

“正是,有那巨弩的存,布麾下的大軍均靠不得其近前,那局也甚是奇怪,居然能連射三支弩箭,所有諸侯的軍中,布只他黃逍的軍中見過,端是厲害非常。觀公臺已是胸有成竹,應該早就想到了對付之法,還請明說,莫要再作遮掩了!”呂布點點頭,深為“虎神衛”的連弩所頭疼。既然陳宮說起,必然是已經想好了對策才是。

“攻山!”

陳宮簡短的兩個字,差點令呂布自塌上跳了起來,不解的看著陳宮問道:“攻山?那豈不是和公臺之下策一般無二了嗎?”

“非也,下策是實攻,而這上策,卻是佯攻!”陳宮看著激動的呂布,搖了搖頭,笑道。

“佯攻?莫非公臺的意思是……”呂布突然有點明白了陳宮的意圖所,當下不確定的問道。

“正是如主公所想的那般!”見呂布有所領悟,陳宮也不再托詞,直接說道:“主公可大軍中挑選出精銳的盾兵,佯攻石頭山,以此騙取‘虎神衛’手中的箭支數量,待得其箭支耗,失去了遠程輔助的‘虎神衛’便如同失去了爪牙的猛虎一般,再對付起來,當不是什麽難事矣!”

“妙啊!公臺之策果然高明,布卻是萬沒想到,哈哈!”呂布撫掌大笑道。

“另外,主公可令人多多準備撓鉤、拌馬等物,如此這般,對付起‘虎神衛’來,會有意想不到的妙處。”陳宮微笑著接著說道。

“這有何用?”

“主公請想,‘虎神衛’的盔甲雖然不是很厚,但一般的刀槍也是難以給予他們致命的傷害,其全身上下,包括坐騎內,也就只有眼睛與坐騎的四肢裸露外,若是以撓鉤、拌馬等物專門對付坐騎的四肢,待得他們落了地,豈不是……”說到這裏,陳宮笑了笑,不再說下去,但是話中的意思,已很是明朗。

“好!”呂布猛然一擊雙掌,卻是帶動了肋間的傷勢,不由得張口“噝”了一聲,隨即便被欣喜沖淡,大笑道:“如公臺所謀劃這般,定當將那‘虎神衛’數殲滅!”

呂布高興了半晌,擡頭又見到陳宮似是遲疑,好象還有什麽話說,呂布詫異的問道:“公臺,莫非還有後策?”

“主公,上策即是這般,只是除卻這三策外,宮尚有一一勞永逸之策,只是這策,對主公的名聲有所影響,宮卻不知當說不當說。”陳宮拱手回道。

“哦?還有一策,公臺何不早言來?戰爭只有勝利失敗之說,名聲一事,又何足掛齒?公臺管說來便是!”一勞永逸,哪個又不想?他呂布自然也不例外!

“火燒嵩山!”

“火燒嵩山?”呂布一愕,這火燒嵩山又和滅“虎神衛”有什麽瓜葛?

“不錯,正是火燒嵩山!”陳宮雙眼中透露著狠色,道:“此時乃是三月,嵩山林木多是幹燥,是易燃不過,主公只需派大軍以幹柴之物圍定石頭山,一把火燒之,到那時,整個嵩山完全陷入火海之中,想這石頭山,不過是一彈丸之地,自然不會幸免,這樣一來,他‘虎神衛’縱是插上翅膀,也再難飛出火海之中!”

“不可!”陳宮話聲剛落,呂布猛然自塌上站了起來,若這般下來,名聲是小,傷天和卻是真!這一把火下來,怕是整個嵩山都不能得保,那時,有多少生靈會命喪火海之中?“公臺,你可曾想多,若是這火燒起來,天下間將如何看我呂布?我呂布又豈能為世人所容?”

“主公,成大事者不居小節也,先秦大將白起曾坑殺趙軍降卒四十餘萬,卻又如何?”

“這……”呂布遲疑了下,要說不心動,那是假的!別人的死活又關他呂布什麽事?只是……“公臺,雖然話是如此,但是,此舉必定會被天下人所仇視,布麾下,僅僅就有三萬五千的兵,萬一和眾諸侯起了戰事,怕是……”

“如此,主公就當宮不曾言過吧!”天下間眾諸侯自顧尚且不暇,能閑下來對付這裏的,也唯有天王黃逍一方,其他的即便有閑暇,卻也是鞭長莫及。此時已然和黃逍對上了,本來按陳宮的意思,就是要火燒嵩山,畢竟也只有呂布大軍中一方知道,若說走露消息,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之事,端是可行得。但是,此策確是有傷天和,對名聲不利,對以後的大業是不利,見呂布堅持,陳宮也只好放棄了念想。

為謀士者,出謀劃策而已,至於采納不采納,還是要當家作主的人說的算!

“典將軍,這呂布怎麽和瘋狗似的,一天到晚沒完沒了的攻山,也不讓咱們有個喘息的時間!這次,他要是不來,那咱們的這些布置可就全白忙活了。”

一連兩天的時間,呂布的大軍像是瘋了一般,不知疲倦的連續向石頭山上發起數次沖鋒,直騷擾的“虎神衛”睡也睡不塌實,其部總共才有一百人,即便是分兵又能分到哪裏去?無奈之下,所有的人都投入了戰鬥之中,一連兩天下來,所有的人,即便悍勇如典韋者,臉上都顯現出了疲憊之色,一直苦候的援軍,卻是遲遲不見蹤影,“虎神衛”所剩下的口糧,管量的節約省吃,卻也是不再夠兩天之用,水,早早的就斷了,無奈下的“虎神衛”,都是喝著敵軍士卒的鮮血維持!兩天之後,“虎神衛”將再無一粒糧食可食!再無援軍,可真的就是絕境了!

令“虎神衛”著惱的是,連番攻山的,全是盾兵,“虎神衛”的弩箭配備,可以說是礦體古絕今,每人足足帶有百支弩箭!再加上先前呂布軍中繳獲所得,每人不下一百二十支!然而,一萬兩千支弩箭射了個精光,即便是經過黃逍改良後有了準星的連弩,卻也只留下了呂布一千五百左右的士兵,這讓射殺敵人於股掌之間的“虎神衛”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憋悶,若不是敵人數量太多,真想抽刀上去殺個痛快!讓“虎神衛”憤恨的就是,每每夜間,說不定是什麽時候呂布軍中的戰鼓就會擂響,或實或虛,擾的“虎神衛”提心吊膽,睡不安穩,大罵不已!

雖然都知道這是呂布的疲兵之策,但是,“虎神衛”卻是無計可施,懊惱非常。

“他不來倒好了,你以為老子願意打這一仗?咱們‘虎神衛’向來講究進攻,主公也說了,好的防禦就是進攻!可是眼下不同啊!敵軍將咱們團團的包圍,沖上去,無疑於死路一條。所以說,不到後時刻,沒俺老典的命令,誰也不許殺出去!呂布不是派盾兵來麽?不是不怕弩箭麽?正好這石頭山上碎石眾多,那咱們就用石頭砸他個狗娘養的!”

見一士卒問起,典韋罵罵咧咧的嘟囔道。

“典將軍,呂布的大軍又摸上來了!”

“又來了嗎?好個兔崽子!兄弟們,聽俺的命令,將敵軍放近了,給老子狠狠地砸他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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